IVx神代凌牙-國王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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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季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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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Ⅳ淩
※現代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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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則有,不信則無。”
01.
「……喂喂,開什麼玩笑。」
正在做歇業前最後處理的Ⅳ頓住了動作。
他的面前站著的,是本應‘不存在’了的神代淩牙。
02.
神代淩牙死了。
自打三個月前的某天起,如同打卡一般每日光臨冰點屋的神代淩牙沒了蹤跡。起初Ⅳ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單純地對這位‘附近某處的研究員先生’的暫離而感到遺憾。
或許是出差?之前也有過這樣的經歷。也會是生病一類的吧,調到別出去雖然也有可能,但是從沒跟自己說過這方面打算就有點不切實際—--
死因不詳。
得知這一消息的那一刻起Ⅳ突然發現,有什麼東西被硬生生地從生活裡撕扯下來,只留下清晰無力的痛感和大片大片的血肉模糊。
03.
「這可不好笑,是誰無聊的惡趣味嗎?」
手中收拾東西的動作再次開始,身體勉強維持著正常的動態讓自己看起來與平時無異。Ⅳ將一把椅子從桌子的一端移回另一張桌邊空缺著的位置,目光一直看著那張再瞭解不過的面孔。而對方也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前,半個身子被店內的暖光照著,場面一時間熟悉得恍若隔世。
就跟這傢伙從前晚歸時一模一樣。
Ⅳ喜歡神代淩牙,雙方在發生變故之前曾是戀人關係。
一開始只會讓人覺得是個癖好清奇專挑打烊前夕挨著不走拖延自己下班時間的混蛋,後來在無意的攀談間覺得對方越發有趣。於是Ⅳ刻意延緩了下班的時間,兩人從為什麼會在降溫了的晚上來吃冰聊到附近影院新上映的有趣大片,話題一應俱全。作為店長想留住客人可不像客人賴在店裡不走那麼簡單,而借著傍晚顧客稀少的優勢,加之自身連玩笑帶激將的言辭攻勢倒也總能百試不爽。
雖然現在就算距離記憶裡神代淩牙光顧的‘那個時間’還是早了點。
做完最後的整理工作,Ⅳ算是好整以暇地走到神代淩牙面前。這期間突然造訪的少年一言不發,倒是讓他在猶疑中多了幾分對其冒牌貨的認定。該不會是覺得一開口就要穿幫吧?Ⅳ這麼想著,徑直走到了對方面前。
「呀,怎麼了?難道是我的第一Fan對我思念過度,不惜從地獄裡逃出來見我嗎。」
略帶調侃的話顯然引起了少年的不滿。神代淩牙皺起眉頭,咧開嘴角毫不輸氣勢地回敬:「結果卻看見Star一副快要死人了的鬼樣子,真是覺得該換個人去地獄值班了。」
看起來是本人。Ⅳ如此判斷。
04.
「什麼?昨天見到淩牙了?」
來店裡幫忙的Ⅲ像是聽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語氣裡充滿了驚訝。正在清洗玻璃杯的手停下了動作,冰涼的水流順著手背一路淌下。
「是錯覺……之類的吧。雖然兄長大人想見淩牙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看見已死之人還說了幾句什麼的……怎麼看都有點不太合理的樣子。」Ⅲ思索著說道。
「……」
「最近的高溫天氣讓來吃冰點的人突然增加,或許是太累了也說不定喔?」
——總之是幻覺吧。
那種超自然的事情,怎麼想都是不切實際的才對。
05.
Ⅳ今天特意延遲了關門的時間。
只要燈還亮著,那傢伙就有來的可能。對了,如果再看見他像之前木樁一樣立在門口的樣子,自己可是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指標一格一格地緩慢移動著。
早就過了普通店鋪的休息時間了,通過敞開的大門直視街道如同門面被拉上了純黑的幕布般無物可尋。正在等待的人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用指尖輕擊桌面打發時間。與昨天此時正在相談的兩人相比,現在的時間過得太慢了。
慢到可以聽見秒針劃過每一格的聲音。
嗒。嗒。嗒—--
欸?
節奏似乎變快了—--
Ⅳ抬起頭,視線正對上神代淩牙藍色的眼睛。
06.
「再怎麼樣也沒必要頂著這麼恐怖的臉來見我吧?」
Ⅳ聳了聳肩,交談一如往日。
這是他們第七天會面。同樣是傍晚,同樣是只有兩個人。在神代淩牙‘死亡’三個月後,Ⅳ再次接受了對方‘存在’的現實。
管他是因為什麼亂七八糟的鬼原因出現在這裡的,只要在不就好了嗎。
讓你的存在保持得再久一點。
讓我有理由相信你活著再久一點。
「今天來點兒什麼?作為我的第一Fan,可以享受到店長特製冰點套餐的殊榮喔。」語氣依舊欠揍。
「哈?我才不需要那種東西。」神代淩牙回以一個嫌棄的眼神。
「這可是絕無僅有的Fan Servcie,感激涕零地接受吧。」
「下輩子吧。」
07.
「……還在跟淩牙說話?」
「當然。我不都說過淩牙還活著嗎?嘖,那傢伙也不知道澄清一下自己的死訊……」
Ⅳ自顧自地說著,卻沒發現身旁Ⅲ的臉色變得越發慘白。
「但是,兄長大人,淩牙屍體火化的時候你不是也在場嗎?」
08.
是的,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人的意識能跨越時間的距離,亦能摧毀之前所構築的一切。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唯心而論的念頭永遠可以肆意妄為。越是向前,挫敗越深。
「怎麼了?擺出這麼難看的表情。」
Ⅳ聽見了神代淩牙的聲音。
「喔,只是好久沒怎麼看見淩牙,覺得有點兒懷念。」
在虛幻與現實間掙扎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一味機械地合和口唇應答。
「什麼啊,不是昨天才見過。你這傢伙腦袋被冰凍起來了嗎。」
如果真是那樣倒還好。
不,自己或許正渴求著這樣的結局吧—--
「能讓Star擔心的Fan也就只有你一個了吧。被我列入了特別關心的名單裡,可是要好好感謝我才行喔?我說啊——」
繞了半天圈子的Ⅳ終於忍不住開口,呼之欲出的真相卻被‘神代淩牙’提高音量的聲線打斷。
——「你相信我嗎。」
並非疑問,而是純粹的闡述,似要將虛無縹緲的一切凍結成形。
……
沉默。
只有沉默。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少年轉身邁入無盡的黑暗,如同他一直屬於那裡一般。零星的燈火無法將鋪天蓋地的孤獨撐起分毫,他的步伐不急不緩,腳步聲卻逐漸低迷。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臆患愛情。你選擇不去相信的瞬間,他就會灰飛煙滅。
那天之後,湯瑪斯·阿克雷德再也沒有見過神代淩牙。
END.
※現代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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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則有,不信則無。”
01.
「……喂喂,開什麼玩笑。」
正在做歇業前最後處理的Ⅳ頓住了動作。
他的面前站著的,是本應‘不存在’了的神代淩牙。
02.
神代淩牙死了。
自打三個月前的某天起,如同打卡一般每日光臨冰點屋的神代淩牙沒了蹤跡。起初Ⅳ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單純地對這位‘附近某處的研究員先生’的暫離而感到遺憾。
或許是出差?之前也有過這樣的經歷。也會是生病一類的吧,調到別出去雖然也有可能,但是從沒跟自己說過這方面打算就有點不切實際—--
死因不詳。
得知這一消息的那一刻起Ⅳ突然發現,有什麼東西被硬生生地從生活裡撕扯下來,只留下清晰無力的痛感和大片大片的血肉模糊。
03.
「這可不好笑,是誰無聊的惡趣味嗎?」
手中收拾東西的動作再次開始,身體勉強維持著正常的動態讓自己看起來與平時無異。Ⅳ將一把椅子從桌子的一端移回另一張桌邊空缺著的位置,目光一直看著那張再瞭解不過的面孔。而對方也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前,半個身子被店內的暖光照著,場面一時間熟悉得恍若隔世。
就跟這傢伙從前晚歸時一模一樣。
Ⅳ喜歡神代淩牙,雙方在發生變故之前曾是戀人關係。
一開始只會讓人覺得是個癖好清奇專挑打烊前夕挨著不走拖延自己下班時間的混蛋,後來在無意的攀談間覺得對方越發有趣。於是Ⅳ刻意延緩了下班的時間,兩人從為什麼會在降溫了的晚上來吃冰聊到附近影院新上映的有趣大片,話題一應俱全。作為店長想留住客人可不像客人賴在店裡不走那麼簡單,而借著傍晚顧客稀少的優勢,加之自身連玩笑帶激將的言辭攻勢倒也總能百試不爽。
雖然現在就算距離記憶裡神代淩牙光顧的‘那個時間’還是早了點。
做完最後的整理工作,Ⅳ算是好整以暇地走到神代淩牙面前。這期間突然造訪的少年一言不發,倒是讓他在猶疑中多了幾分對其冒牌貨的認定。該不會是覺得一開口就要穿幫吧?Ⅳ這麼想著,徑直走到了對方面前。
「呀,怎麼了?難道是我的第一Fan對我思念過度,不惜從地獄裡逃出來見我嗎。」
略帶調侃的話顯然引起了少年的不滿。神代淩牙皺起眉頭,咧開嘴角毫不輸氣勢地回敬:「結果卻看見Star一副快要死人了的鬼樣子,真是覺得該換個人去地獄值班了。」
看起來是本人。Ⅳ如此判斷。
04.
「什麼?昨天見到淩牙了?」
來店裡幫忙的Ⅲ像是聽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語氣裡充滿了驚訝。正在清洗玻璃杯的手停下了動作,冰涼的水流順著手背一路淌下。
「是錯覺……之類的吧。雖然兄長大人想見淩牙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看見已死之人還說了幾句什麼的……怎麼看都有點不太合理的樣子。」Ⅲ思索著說道。
「……」
「最近的高溫天氣讓來吃冰點的人突然增加,或許是太累了也說不定喔?」
——總之是幻覺吧。
那種超自然的事情,怎麼想都是不切實際的才對。
05.
Ⅳ今天特意延遲了關門的時間。
只要燈還亮著,那傢伙就有來的可能。對了,如果再看見他像之前木樁一樣立在門口的樣子,自己可是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指標一格一格地緩慢移動著。
早就過了普通店鋪的休息時間了,通過敞開的大門直視街道如同門面被拉上了純黑的幕布般無物可尋。正在等待的人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用指尖輕擊桌面打發時間。與昨天此時正在相談的兩人相比,現在的時間過得太慢了。
慢到可以聽見秒針劃過每一格的聲音。
嗒。嗒。嗒—--
欸?
節奏似乎變快了—--
Ⅳ抬起頭,視線正對上神代淩牙藍色的眼睛。
06.
「再怎麼樣也沒必要頂著這麼恐怖的臉來見我吧?」
Ⅳ聳了聳肩,交談一如往日。
這是他們第七天會面。同樣是傍晚,同樣是只有兩個人。在神代淩牙‘死亡’三個月後,Ⅳ再次接受了對方‘存在’的現實。
管他是因為什麼亂七八糟的鬼原因出現在這裡的,只要在不就好了嗎。
讓你的存在保持得再久一點。
讓我有理由相信你活著再久一點。
「今天來點兒什麼?作為我的第一Fan,可以享受到店長特製冰點套餐的殊榮喔。」語氣依舊欠揍。
「哈?我才不需要那種東西。」神代淩牙回以一個嫌棄的眼神。
「這可是絕無僅有的Fan Servcie,感激涕零地接受吧。」
「下輩子吧。」
07.
「……還在跟淩牙說話?」
「當然。我不都說過淩牙還活著嗎?嘖,那傢伙也不知道澄清一下自己的死訊……」
Ⅳ自顧自地說著,卻沒發現身旁Ⅲ的臉色變得越發慘白。
「但是,兄長大人,淩牙屍體火化的時候你不是也在場嗎?」
08.
是的,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人的意識能跨越時間的距離,亦能摧毀之前所構築的一切。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唯心而論的念頭永遠可以肆意妄為。越是向前,挫敗越深。
「怎麼了?擺出這麼難看的表情。」
Ⅳ聽見了神代淩牙的聲音。
「喔,只是好久沒怎麼看見淩牙,覺得有點兒懷念。」
在虛幻與現實間掙扎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一味機械地合和口唇應答。
「什麼啊,不是昨天才見過。你這傢伙腦袋被冰凍起來了嗎。」
如果真是那樣倒還好。
不,自己或許正渴求著這樣的結局吧—--
「能讓Star擔心的Fan也就只有你一個了吧。被我列入了特別關心的名單裡,可是要好好感謝我才行喔?我說啊——」
繞了半天圈子的Ⅳ終於忍不住開口,呼之欲出的真相卻被‘神代淩牙’提高音量的聲線打斷。
——「你相信我嗎。」
並非疑問,而是純粹的闡述,似要將虛無縹緲的一切凍結成形。
……
沉默。
只有沉默。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少年轉身邁入無盡的黑暗,如同他一直屬於那裡一般。零星的燈火無法將鋪天蓋地的孤獨撐起分毫,他的步伐不急不緩,腳步聲卻逐漸低迷。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臆患愛情。你選擇不去相信的瞬間,他就會灰飛煙滅。
那天之後,湯瑪斯·阿克雷德再也沒有見過神代淩牙。
END.